海鸥别叫啦。

“我不是来当英雄的,我是来揍你的。”

【将进酒谷雨24hll13:00】归心

🐾自楚王黄袍加身那日起,细雨连绵落了一月有余,近来稍稍转晴。李建恒平日里混惯了,国库开支吃紧,他只得赶鸭子上架着手政务,满城内外,雨打落叶,一片萧条,毫无除旧迎新之感。


 

“兰舟啊,二公子带你出去转转。”萧驰野下朝回屋,拉着沈泽川直奔马厩。

 


“二公子深知我马术不精,与我同行,恐不尽兴。”沈泽川抬眸直视,那双含情眼中分明写着拒绝。

 


谁知萧驰野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指着近旁一匹黑鬃,“就它了,带出去溜溜,你要牵着走也行,就怕被我甩远了。”

 


跨上马背,沈泽川意外地乖顺配合,踏进马镫坐稳后,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寻常。这匹和养在城内的马有别,四蹄修长,后肢尤为发达,行动敏捷,目光炯炯,实属一等一的良驹。

 


路途尚且平坦,萧策安在前不疾不徐地引路,拐出城门,才加快速度。

 


“你看着不太高兴。”他冷不丁回头。

 


沈泽川眼尾上挑,轻笑道,“二公子相邀,怎会不悦?”

 


心情不好的人,是硬拉人出门散心的萧二,他以往就算再故作纨绔孟浪,也须得当差半日。如今这般玩忽职守,免不了遭人非议。况且他明明可以策马飞驰,却耐着性子走马观景,就仿佛一只被铁链束缚的鹰,飞不高远,索性慢悠悠,但也绝非刻意等谁。

 


二人心知肚明,不点破。

 


枫山校场地处偏僻,浪淘雪襟尽全速也要一个多时辰到达。眼见日上三竿,行程刚过半,萧驰野频频环顾,目光有意无意落在身后,他估摸着沈兰舟饿了,白皙的面庞在太阳下微微发红,领口敞开,露出一小段诱人的脖颈。



好巧不巧,前方树林中窸窣作响,迎面冲来一只野猪,萧驰野掉头急转堪堪避过,不料野猪凶悍,闷头就跑,反倒惊了后头那位座下的黑鬃。

 


虽为鸿雁山亲配良种,毕竟还欠驯服,又碰上个不精此道的主儿,那黑鬃当即扬蹄长嘶,险些将背上的人掀翻。

 


“握紧缰绳!”萧驰野大喊,待沈泽川好不容易稳住,马蹄又开始飞奔,颠得他一阵晕眩,与二公子错身而过的瞬间,衣袖摩擦带起一阵烈日爽朗气息。

 


“你早该如此。”萧驰野疾驰追来,与之并肩,这话有种说给自己听的错觉。

 


“受教,二公子当街纵马也是常事。”沈泽川镇定自若地回应,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那可不同,”萧驰野颇为遗憾,“神武大街人多,不好跑马。”

 


“痛快了?”沈泽川挤出一丝笑。

 


“痛快,但这儿不如鸿雁山,”萧驰野眸光微动,语调跟着高了几分,“那才是我离北铁骑的跑马场。”

 


不等对方接话,他一夹马腹,留下一阵尘土。

 


“千里草野,万里晴空,不去可惜了”。

 


声音回荡在山林里,沈泽川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大好。

 


遥远的离北草原上,本该有这么一个纵情肆意的儿郎。



***

 


抵达枫山校场时,饭菜已备好了,萧驰野要了一壶好酒,又屏退左右。

 


“二公子与我独处,就不怕见色起意吗?”沈泽川抿了一口酒润嗓,尾调说不清戏谑还是欲拒还迎的撩拨,勾人心痒。

 


“并无此意,”萧驰野大大方方盯着对方的脖颈,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万望沈公子多多把持才是。”



“猎场出头不挺硬气,怎么一手把自己继续困在阒都,倒要来寻我的开心?”沈泽川端坐着,他想起那天宫门外落寞的背影,心中竟生出些许惋惜。



“请你吃饭都不乐意,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萧驰野满不在乎这一语双关的问话,他端起酒杯,“来,师兄先敬你。”



酒过三巡,原本侃侃而谈之人话变少了,萧驰野不起头,沈泽川也不必应和。



气氛沉闷到极点,光顾着喝酒的那位似乎忘记自己对面坐着个大活人,以为偶尔把自己灌醉,方能逃避按捺不住的归心。



“你……你大病初愈,不要逞强。”萧驰野醉得抬不起头,酒杯一脱手,滚落在风里。



沈泽川也好不到哪里去,纵马眩晕未解,烈酒入喉,在胃中燃起火焰。



他不知道的是,萧二此人,寻欢作乐不过逢场作戏,看似醉生梦死也顶多脚步虚浮。刀尖舔血,言多必失,唯独在这个亦敌亦友之人面前说起醉话:

 


“我要……要回家。”

 


“我要带你去看雪。”

 


“兰舟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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