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别叫啦。

-黑暗中有微光闪动，一团团，一簇簇，渺小而倔强。当命运的齿轮于特殊刻度定格，时空平行，所有光点汇聚成星。他们从各处走来，跨越交错的距离，重逢在春风里。

-BGM:《海草舞》

🌸顾飞洗完澡用毛巾搓干了头发，踮起脚尖钻进被窝时，发现蒋丞醒着，刚好侧身撑头看着他，“我请了四天假，防止路上耽搁，咱们得提前到。”

“请那么久啊，”顾飞拍拍他的脸，一本正经地问，“例假吗？”

“我操，大飞你变了，”蒋丞拿起手机，“你的《武林拍马秘籍》失传了吗，我可少了四天薪水专门陪你。”

“没事儿，我养你啊，”顾飞乐了，“这回接的摄影单子多，出去一趟拍拍风景，还能度假，准补回来。”

“金主爸爸包养我？”蒋丞说着也笑了，“是不是先得给你跳段儿广场舞？”

“对，没错，”顾飞脚一蹬向下滑，彻底钻进被子，慢慢露出眼睛眨了眨，“舞不用跳，现在就可以开始包养生活。”

“你想得美，不干。”蒋丞也模仿他动作，顺手熄了灯。

“换你在上面也行。”顾飞叹了口气。

“上不了，来例假。”蒋丞转过去背对着他，“睡吧，明天再确认行程跟二淼商量好，后天一早赶路。”

“晚安，男朋友。”顾飞说。

“晚安，丞哥抱。”蒋丞又转回来搂他。

“这么反复无常？”顾飞轻声问。

“怕你图谋不轨。”蒋丞打了个呵欠。

“再给你一次机会。”

“怕你睡不着呀。”

 

🌸真的睡不着了。

付坤半夜起床上厕所回来，枕边空的，一杰这么个躺床上的大活人，凭空消失了。

电话打过去，“像一棵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手机撂床头柜上呢，难道梦游了？

“哥？”付一杰声音很奇怪，还闷闷的，他睁开眼时一片黑，接着才有光线透进来。呆立在床边的付坤怀疑自己撞鬼之前，一杰猛得从被子里坐起身，顶出一个小山包。

付一杰变小了，小到和六岁刚被带回家时一样，缩成了软软糯糯的小团子，难怪看不出人在哪儿。他的眼睛又大又水灵，不过没了那份陌生感和怯意，也不会动不动像关不上的水龙头。

谁也无法解释现在的状况，但付坤很快欣然接受了事实，重新坐回床上，解锁手机。

“我明天能变回去吗？”一杰看着对面穿衣镜里的自己，小声问。

“不知道，变不回去也没关系，”付坤一边捏捏他的脸一边指纹付款，“时间不变，改成儿童票了，路上带这些零食够吃吗，不够我再加个包。”

“够了，”付一杰点头，“哥你再不睡黑眼圈要出来了。”

付坤笑笑，俯身在他脑门儿上亲了一口。

一截儿乖乖闭上眼，被子里付坤的手向他靠过来。

小时候，他牵住很多很多这样向他伸来的手，一次次满怀期待，一次次希望落空。

可是这一次，他们毫不犹豫地握紧对方的手，就像抓住了生命中不断交错纠缠的红线，再也不会松开。

 

🌸“撒手......快松开，啊疼！”

列车上，前一秒还随着耳机音乐摇摆自嗨的墨镜男，下一秒，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一撮头发，疼得嗷嗷叫唤。好在三秒不到就放开了，不算扰民。 

 

“你的小鸡。”霍然摊开掌心，声音里明显压着几分火气。

寇忱把方才不小心甩出去的小鸡钥匙扣塞回口袋，脸上故作十二分镇定，“然宝贝儿，你也在这儿，怎么这么巧啊？

“亲爱的忱公主，您不是一大早就出差去了吗？”霍然瞪着他。

“操，叫谁呢，不认识，”寇忱环顾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大老远赶同一班车，你还不领情。”

霍然愣了愣，侧身擦着寇忱的膝盖挤进去坐下，“是啊，还连号的位置呢。”

“真的？”寇忱扫一眼他的车票，马上反应过来，“原来你早就算好了......”

他们瞒着对方制造惊喜，高兴地都忘了谁才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窗外风景起起伏伏，初升的太阳投下剪影，玻璃窗上映出两个少年的脸，一个笑起来像小柴，一个表面老大内心二哈。

寇忱塞了只耳机给他，魔音穿耳，霍然一瞬间就明白这二哈到底是怎么嗨到把小黄鸡甩出去滚到自己脚边还没发觉。

耳机里循环着寇忱自己清唱的歌。

“人生啊茫茫啊~随波逐流浮浮沉沉~”

“然然啊~”寇忱忽然改了词，手在空气中把不存在的话筒递过来。

“忱忱啊~”霍然接完就开始狂笑，捂着肚子搞不清自己中了什么毒，大概是一种名为“寇忱”的开心。

-你的记忆盒子呢？

靠一块儿也要发短信，霍然偏头看着他，寇忱已经做好姿势，把盒子打开了。

“今天和明天都是很特别的日子。”霍然打开一格放了进去。

“对我来说也是。”寇忱戳了戳第二格。

“放你自己的去。”霍然说。

“咱们是共有财产，”寇忱挑起一边眉毛，“我的盒子装满了。”

“装了什么就满了。”霍然挑起另一边眉毛。

“喜欢你。”寇忱说。

“我也是，”霍然嘎嘎直乐，数不清第多少次跟上了寇二哈的脑回路，“是因为我太可爱吗？”

 

🌸“特别可爱。”丁霁双手插兜憋着笑。

“不用夸，我知道我有多可爱。”林无隅系着一条买鸡精送的绿围裙，上面印着

“太太樂”三个字尤其抢眼。

然而什么样的打扮都难以阻挡学神超凡脱俗的那份自信，要不是忙着烤串烟味大，丁霁怀疑他可能要哼一段最近在听的《我怎么这么好看》。

说不定在心里唱过了。

“每次你进厨房，我都觉得奶奶在后悔没给厨房上个保险......”

“我不要你觉得，”林无隅没等他说完，突然反手解围裙，“这条鸡精围裙不给你穿上就浪费了。”

“无隅哥哥我错了，”丁霁拔腿就跑，见对方并没有追，又回头道，“我算过了，这些半成品，你放在火上热一热就行，肯定能做好。”

“嗯，借丁半仙儿吉言。”林无隅推了推眼镜，继续盯着火。

他们是第一对抵达目的地的人，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这座山不高，也不难爬，山道铺了一层层石阶，这片儿划在风景区内。节假日人不少，不过今天周二，就显得很冷清。

山体实际高度两三百米，但这里本身地势很高，所以站在山顶俯瞰下去，一面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另一面，则是更高更险的崇山峻岭。

“记得翻面儿啊林厨神，馒头片要两面黄。”丁霁提醒他。

“撒上孜然、椒盐和辣椒粉，隔壁西瓜仔都馋哭了。”林无隅笑着说。

“报告！西瓜仔现在要去执行任务。”调试设备这些小事儿丁霁熟透了，林无隅只管专心烧烤。他们今天只带了那个巴掌大的无人机和几节电池，反正主要项目也不是飞无人机，带着纯属心理痒痒。

“这下面怎么挂着个小灯泡？”丁霁很快摸索到开关，看了看天色，“亮度不够，也不能给他们照明啊。”

“不是照明灯，”林无隅走过来，凑到他耳边带起一阵风，“怕你撞树而已。”

“你怎么这样，”丁霁说着就把无人机放下，转身去追正在逃跑的林无隅，忽然一个急刹冲到烧烤架前闻了闻，“这什么味儿？”

 

🌸“好香啊，会有人在山上做饭吗？”晏航问。

“应该，不是，”初一顺着石阶又向上跑了几步，“这好像，是烤糊，糊了的味道。”

寇忱看了霍然一眼，对方递来相同的眼神，“我大概能猜到是谁。”

“放火烧山吗，这谁呀？”蒋丞从顾飞兜里摸了颗糖。

“你转学前附中的老校友，比你小一届，”霍然回答，他估摸着前面也不远了，冲着后面的大部队喊了一嗓子，“我们加速了，要跟的跟紧了！”

以前每年也有这种活动，在四月到来之前，未知地点，未知的人。然后愚人节那天零点，准时收到一份正式邀请，提醒他们在四月的尾巴，结伴动身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前几年大家以为是骗局，去的人少，后来去过的才明白其中缘由。像今年这种前所未有的凝聚力，是因为他们心里有着共同的目的，却保持默契，心照不宣。

队伍尾端两个年长一点，慢慢晃悠的男人默默掐了手里的烟，脸上有刀疤那个啧了一声，“年轻人，跑得真快。”

🌸“你们快点儿。”丁霁冲着坡下喊，“再不上来烧烤就被我媳妇包圆儿了。

“怎么会，”林无隅一只手放下鸡骨头，另一只继续撒调料，“这么多食材，四个我都未必吃得完。”

“来十串大五花，谢谢。”在吃这方面，蒋丞迅速和他达成了高度共识。

跑得快的开始搭帐篷，刚到的一个个上来给大家打招呼，然后愉快地加入烧烤啤酒趴。

碰到徐知凡会来，霍然和寇忱都没想到，他们事先没约，“知凡霸霸，好巧啊。”

“你们也在这里啊，这儿空气不错，适合跑步。”徐知凡配合着回应。

“咱们是套装，走哪儿都一伙的，是吧葫芦兄弟们。”许川这句一下破了惊喜，魏超仁带着周宁，江磊和路欢一前一后，胡逸在他俩后面跟着拍照。附中七人组，恶人谷七大恶人，就这样携家属齐聚一堂。

🌸天色渐暗，队尾的两个男人走过来时，七人组同时愣了愣，这不是那天在步行街奶茶店里碰到的牛逼老板和沙画小哥吗？

“寇老二？”江予夺朝寇忱抬了抬下巴，“你到底叫什么，家里还有个大哥？”

“不不不，三哥，我叫寇忱，热忱的忱，”他看了看旁边小哥脸色不错，又继续道，“寇老二是我爸的名儿，我不是道上的，当然我爸也不是。”

江予夺笑了笑，没再跟他说话，他拍了怕程恪的兜，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喜欢喝奶茶的......朋友可以领张卡，报三哥的名字打八折。”

“报程恪的打七折。”江予夺说。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围观众人乐得前仰后合。

单身狗一人一张，拖家带口的两人一张，反正情侣可以共用。

“谢谢三哥！谢谢恪哥！”

🌸另一边换上了王旭掌厨，易静帮忙打下手，架子上躺着好几个馅儿饼，他装上一碟烤好的，递给潘智，后者给肖磐拿了一块，就对蒋丞吆喝道：“爷爷，拿去给大家尝尝，驴肉的。”

“好嘞，”蒋丞和顾飞脚对脚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随后就乐得东倒西歪。

“你俩好幼稚哦。”王旭加入了傻乐二人组。

“听见没，说你呢丞哥，”顾飞尝了口馅儿饼，递给正瞪着他的蒋丞，“嗯，烤得不错。”

在场吃货闻着饼香，默默记下了包装袋上“王二馅饼”的分店地址。

“那当然，”王旭一脸得意，“对了，二淼住谁家呢？”

“二淼是大孩子，李炎已经无法驾驭她的发型了，”顾飞说，“这几天心姐带她打扮打扮。”

🌸“控制好情绪，千万别哭。”林无隅站丁霁身后，只漏了个脑袋。

“嗯。”丁霁用力吸了吸鼻子，开启多人视频，画面很快接通了。

“小霁，小神仙，晚上好，有没有想小姑啊？”

-“想！”

“好多伙伴呀，有没有想小姑父？”

-“一起想着呢！”

“那绿豆呢？”

-“小绿豆又窜个子了。”

“想爷爷了吧？”

-“那必须想着！”

镜头转向那位白发苍苍却很有精气神的老太太，她微笑着向两个小辈挥手。

“小霁，小神仙，奶奶可想你们了。”

她没有问你想不想她，只是直白地表达非常想你。

眼窝很涩，鼻子很酸。

-“我们五一就回去看你啦，”丁霁掐着手心，好让声音听起来不抖，“小神仙惦记着奶奶的炸油饼呢。”

“知道啦，知道啦，你们玩儿去吧。”

丁霁没有看到，其实他和奶奶是同时转过身去的。

右边窗口里的H大校友们早等不及了，“你俩背着我们上哪儿浪去了？”熊大问。

-“我俩就上山探探路，明年你们抽空来啊。”林无隅说。

“假期回来小宝生日，别忘了。”吕乐嘱咐。

-“礼物都准备好了，就等小宝拆呢。”

吴朗不在宿舍，许天博最近又惹上桃花待解救，最后由李瑞辰总结发言，“玩得愉快。”

镜头切到准爸爸刘金鹏，他正在给孩子冲奶粉换尿布，忙得不可开交。右上角的林湛也不能好好入镜，怎么办和车座每天都给他上演猫狗大战，他追上这个又要抓那个。不过林无隅能感觉到，林湛并没有嫌烦，反而比以往高兴了不少，他高兴就行。

🌸“请问，这里是虞山行活动现场吗？”一个刚刚抵达山头的男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待看清来人，付家兄弟脸上的笑凝固了0.1秒。

那的确是张青凯，十几年内从来不参加任何活动的张青凯。他自暗处走到人造光源下，周身披着一层淡淡的阴霾。

付坤看到他的状态，突然就理解了当年老妈为什么哭得那么撕心裂肺。张青凯活在失去夏飞的悲痛中，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老妈不愿意看到她的两个儿子也被这么折磨。

但是下一刻，张青凯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那种消沉的气息奇迹般地一扫而空了，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一点儿细碎光亮，不像是装的。付一杰看着都心疼，想要过去抱抱他，不过被张青凯的眼神制止了。

“初次见面，就带了几本我特别喜欢的书，送给你们，谢谢。”

 

他好像根本不用确认其他人的身份，就能一眼认出来，把《狼行成双》交给边南和邱奕，带着《格格不入》走向项西和程博衍，《一个钢镚儿》给了初一和晏航这对，蒋丞和顾飞一人一本《撒野》，霍然和寇忱收下了《轻狂》......准确无误。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他们也许能懂，也许不明白，但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在无数个迷茫而消沉的日子里，张青凯捧着一本属于他们的故事，就坐在书店门口的小沙发上，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下午甚至黑夜。

正是这样一群普通平凡的少年，散发出让人驻足仰望的光。和他们相遇的瞬间，张青凯忽然就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和夏飞，看到了不留遗憾的结局。他握紧拳头好似下定决心，不会忘记，但要向前。 

“浮浮沉沉，风浪交加，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不公，”张青凯笑了起来，走到最高处朗声对着群山喉了一嗓子，“这就是人生啊！”

“说得对。”林无隅带头鼓掌。

“说得我都想唱歌了。”丁霁拍红了手掌，浑身血液沸腾。

“巧了，”寇忱抢占先机开了嗓，“人生啊——”

“如梦啊——”霍然非常自然地接唱。

“亲爱的你——在哪里——”

原来大家都被这歌洗过脑，气氛迅速被点燃。

*我走过最陡的山路

看过最壮丽的日出

在午夜公路旁

对着夜空说我不服输

我走过的黑暗与孤独

受过的背叛和无助

却依然参不透这心魔

只学会了率性而活

不要烦恼开心就好

用力去爱用力微笑*

歌声被春风吹得很远，在空旷山谷中回荡，也不管它整齐不整齐。后来唱着唱着变成了情歌对唱，把单身狗们虐得能挤出柠檬汁。

*“亲爱的你就在这里”*

🌸看不出有这么多隐藏歌王歌后，大家索性面对面建了个群，密码是0428，明天的日期，群名叫“虞山好汉”，顾飞取的，还给了个解释，一大群人蹲在山头上占山为王，可不就是虞山好汉吗。

v信里没乐完，不远处一支支烟花腾空而起，拼尽全力想要摸一摸天上的云，伴随着耀眼的光芒和最后一丝冲劲，在风中炸裂成各自的缤纷色彩，此起彼伏，相互映衬。

不急着吃夜宵的人，就坐在帐篷里靠边的位置，拉开一条缝，相互依偎，静静地观赏着整个被点亮的城市夜空。

烟火表演接近尾声的时候，一颗流星拖着尾巴划破天际。

“快许愿快许愿。”

再抬头的时候，烟火殆尽前显现出的一排字，谁也没来得及看清。

其实他们心里能猜到内容，仰望夜空，就好像隔着一条银河与另一个世界的人遥遥相对。

🌸“为什么下面的人在向我们祈祷？”A01后座上的宁谷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误认为是流星。

“见鬼吧，”连川皱了皱眉，“为什么我的车屁股后面着火了？”

“是我的闪光弹。”宁谷说，他抬手把帽子下拉过鼻尖，夜间飞行实在冷。

“弹碎了？”连川问。

宁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它好着呢......”

-零点的钟声敲响了大地，没说完的话语沉淀在时光里。斗转星移，所有的齿轮回归正轨。光点四散，依旧在天上亮晶晶。忽闪忽闪，仿佛在道别，却又期盼来年相聚。

......

🌸熬夜码字的作者是被一封邮件从梦中吵醒的，手机上刚好显示是零点，没等读取，手机倒先自己唱起了歌，作者有些意外，第一个给自己电话的，竟是个匿名号码。

接通。

烟火里的文字，流星下的许愿，梦境中的结局，未读的陌生邮件，还有这通吵吵闹闹夹杂着童音的匿名电话......最终串成一线——

“三，二，一！”

“巫哲大大，生日快乐！”

*音乐均为《海草舞》歌词，有改动。

出场/提及作品及人物（不分先后）。

《撒野》：蒋丞，顾飞，顾淼，李炎，潘智，肖磐，王旭，易静，丁竹心。

《竹木狼马》：付坤，付一杰，张青凯，夏飞，肖淑琴。

《轻狂》：霍然，寇忱，徐知凡，许川，江磊，路欢，魏超仁，周宁，胡逸。

《嚣张》：林无隅，丁霁，丁霁的爷爷、奶奶、小姑、小姑父、小绿豆，H大同学吕乐、何家宝、熊一飞、吴朗、李瑞辰、许天博，刘金鹏、林湛。

《解药》：江予夺，程恪。

《一个钢镚儿》：初一，晏航

《格格不入》：项西，程博衍

《狼行成双》：边南，邱奕。

《熔城》：连川，宁谷。

文/济燃